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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店員讀冊】我們的崇拜與厭忌,《哀艷是童年》

傳說總是遙遠,而存在的前提是不存在,對,傳說存在的前提就是不存在。
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就在敘述傳說上,
白先勇的伊雪艷,駱以軍的鍾曉萍。
人的傳說停留在耳腦,她們的嬌聲艷影永不腐壞。
遠觀傳說,存在的前提就是不曾擁有,下筆疏離,維持了神性。

「我的女神就是天晴。我迷戀著渴望靠近,亦步亦趨成了她的密友,她的影子,分享男孩們集體的注目,感受自己也受到崇拜。我愛她,模仿她,渴望變成她,又覺得自己配不上她。我愛她,保護她,為她動怒為她笑,但是偶而,當惡意爬過心底,偶而,當她不經意忽略了我,我就無法不暗暗恨著她,恨她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丫鬟,像個配角,像個對照。我為不滿自己而對她心生不滿,繼而想要取代她,讓她反過來臣服於我。」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孩們的關係容易招致黏膩,傳說總是離我們很近,若只用簡單的忌妒來概括,那真是膚淺至極,誰不明白恨意和愛情是一體兩面。總是有一個人,讓妳不明所以的湧出惡意,在那裡,妳重複破壞了她好幾次。過於光明的東西對照出陰暗,人有趨光性,女人對女人也有,只是光也會傷人,太陽的和煦是因為距離我們遙遠。

胡淑雯寫:「每個女孩的一生中,總遇過一個女神級的人物。」

我的女神如其名,安靜而亭亭玉立,她和我一同從幼稚園相識到國中。
她是我私自認為的傳說,功課好,五官乾淨,嘴唇左下有一顆痣,說話總是細細柔柔帶著堅毅。
我從小沒有偶像,不知道該去崇拜誰,她和我說她喜歡張惠妹,我看著她,想著她竟在這世界上找到一個崇拜的人,而我連怎麼開始崇拜都還沒學好。

她是我見過最木訥的女生,卻喜歡上班上活潑熱愛運動的男孩,男孩長相不中不西,膚色慘白到嚇人。她和我承認了她的秘密,只和我,她便一路隱瞞到畢業,男孩沒有和我們一起到同個國中,於是她和他就這樣結束了。我不在乎,但是我和她的情誼也跟著距離散開。之後若在走廊相遇,她還是一樣拘謹的雙手抱著課本,原本就太厚重的頭髮高高束成馬尾,臉上依舊是那透著粉紅色澤的圓框眼鏡,除了偶而的巧遇,我們的相約都是為了交換手上的RPG。

有好久沒有想到妳了,我現在的記憶很差,一陣子沒見的人,恐怕是連名字都記不得了。而我今天馬上想起妳的名字,因為妳是多麼靜謐堅毅美好,和妳母親幫妳所取的名字那麼相合。

 

2014/8/05 讀胡淑雯,《哀艷是童年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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