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早晨選書】《金錢》，左拉
說到法國作家左拉，台灣的朋友最熟悉的恐怕是桂冠版的《酒店》和《娜娜》，這幾年台灣陸續出版了《婦女樂園》和《金錢》，都是他著名的「盧貢‧馬卡爾家族」系列作品。《金錢》是這個系列的第十九部長篇小說，出版社的副標是「左拉重現十九世紀法國金融風暴的古典經濟小說」。
如果大家讀過一些金融風暴的歷史，17世紀有荷蘭的鬱金香熱，18世紀初有英國的南海風暴、還有法國的密西西比泡沫事件，而左拉所書寫的社會現象，則放在19世紀中後期的法國社會，那時候除了馬克思的《資本論》出版，影響法國金融秩序最大的事件，就是興業銀行倒閉。
故事描述一個投機者，憑藉社會大眾對投機行為與財富的瘋狂與癡迷，在短短數年間創立了一間銀行，但也在成立短短數周內倒閉，其股價也被炒到一個非理性的天價。群眾的無知，加以銀行利用法律漏洞哄抬股價，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。
在炒作的過程中，有很多人的資產已瞬間增加數十倍，不過因為如同無底洞的貪欲，所有的家庭、企業、股票經紀人們最後因為作手們的惡性炒作，造成股價急速崩盤，最後通通走入破產、敗亡的結局。
左拉的「盧貢‧馬卡爾家族」系列，受巴爾扎克《人間喜劇》影響極大，每一部小說雖然在情節上各自獨立，但必定有一位主角，是這個大家族的成員，從而成為關注法國社會的整體。左拉自稱，這個系列是「第二帝國時代一個家族的自然史與社會史」。
左拉精準抓到那個時代的特徵，描述未曾被寫過的「金融風暴」，頃刻能週轉百萬金錢的交易所、吞吐著大批工人的礦井、巨獸般的工業發展、迷宮式的百貨公司、浩浩蕩蕩的軍隊與戰爭...。當時的巴黎就像一場窮盡奢華、又吸血好慾的鬧宴，大大小小的資產者被金錢投機遊戲玩得昏頭轉向，大家都想要用錢生錢、更或者用權貴的力量生出財富，在金融投機的大型旋風中，人性存在的善良，幾乎被賭性與貪婪淹沒。《金錢》非常寫實且帶戲劇性地寫出這樣一個好作品。
看完之後，會有很多意猶未盡之處，當然，19世紀末在法國發生的種種荒唐投機，在當代也不停重複發生，對於「金錢」，左拉說，「金錢仍是社會發展的酵素，毒客與毀滅者的金錢，是推動生存大工程的必要鬆軟沃土」。面對「金錢」，人類的懺悔與思考，恐怕才是避免人性沉落投機遊戲的關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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